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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画之中,雪景最为上。精简素雅淡,寂静幽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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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润千里雪境,心悟至纯禅意 ——闲谈著名书画家吴大恺雪景国画之意蕴

    2019-03-12 07:5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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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周振颜


雪,其形如花,其色素洁,给人带来美丽、纯洁、清爽、静谧之体验。大地飞雪,银装素裹,玉宇苍茫,身处无垠的世界,总让人心驰神往、浮想联翩。现在这个充满枯噪、喧闹和污浊的世俗,沾染了人们本来的纯净。惟有大雪纷飞的世界,涤荡身上的虚荣与浮华,用沁人心肺的清爽和安静,温润性灵,安顿浮躁,帮助我们找回精神家园,这就是吴大恺画家笔下的雪景。
 
“雪”,这一题材被历代画家所表现,也为广大群众所喜爱。中国雪景自东晋时期出现到唐宋时期的兴盛,再到明清时期的继承发展,从早期倾向于写实的淡彩雪景画到注重表现意境的水墨雪景画,无论在绘画技法还是在画面的表现风格上都有了极大的丰富和发展,有着国画自身独特的文化韵味和艺术魅力,甚至形成了雪景画派这一独特流派。雪景画的创作,一开始是用简易的线条凸显了雪的晶莹剔透,表现画家当时的创作心境以及其所向往的人格精神世界。传至宋后期、金元时期,随着外族入侵、民族矛盾加剧,以雪景画家黄公望为代表的文人雅士归隐山林,这一时期画作显得清丽脱俗,高逸与超脱,借雪寓意心灰意冷,表达孤傲与抗争。单从表现技法上讲,雪景画发展到五代时期,已经具备了留白法、烘染法、敷粉法、弹粉法等各种基本技法。此后,雪景画创新都围绕不同内容和不同意境展开,技法上没有新的突破,直至近代才有于志学等开开始采用化学材料——矾,开展了一系列新的探索和尝试,取得了积极的成就。
 
北宋韩拙在《山水纯全集》中对不同时节的雪作了分类:“雪者有风雪,有江雪,有夜雪,有春雪,有暮雪,有欲雪,有雪霁。”后期艺术家们的雪景艺术也演化为雪景山水、雪景花鸟和雪景人物等几大类别。吴大恺的雪景画主要采取留白法进行,就是在通过对画面中除雪以外的其他部分用墨勾勒和渲染后,自然而然地留下空白,即利用画纸(或画布)本身固有的颜色来表现雪的样态是对画面中雪的部分刻意加以描绘或着色的一种技法,也形象地称为“借地为雪”法。这种方法虽然对雪的刻画不施粉黛,但却是运用了最自然的方式表现了雪清新细腻、柔软蓬松的质感。吴大恺就是就是运用的留白法,画面中用墨线勾勒出景物的大致轮廓,继而用墨色渲染水面、山石等景物的层次,屋顶、山石、小桥、小舟和雪原等处,则均以留白来突出雪景部分。整幅作品以水墨渲染为主,天地万物被提炼为黑白二色,留白处展现出纯洁、悠远的白雪景象。
 
在吴大恺的画中,有雪后渔村雪江、雪溪、雪山、舟等景象;有雪后的山景,深邃的崖壁,比较浓密的山林,空旷的郊外孤雁,阴霾的天空;有雪后的丛林,厚重的积雪,挺拔的松柏,冰冻的溪流;有雪后的村庄,大雪笼罩下的农家小院里,有村舍、炊烟、篱笆、鱼塘、炊烟、小桥、小路,主线突出而脉络清晰,内容丰盈而简繁有序,风景多变而层次分明,张张堪称精品,让人赞不绝口、爱不释手。
 
在构图上主要是布置密林,以大观小的全景式构图,通过远近的层次变化使画面更加和谐统一、融为一体。近景大片留白,以彰显大气的荒寒,中景以低矮的房舍以传达积雪的厚重,远景以高山隐约纵深的沟壑来传递大雪的积压。河流的曲线,山脉的脊线,房屋的截面,树木的轮廓,前后层次清晰,点线面与疏密虚实的安排均妥帖得当,全面、完整地描绘天地间、山河间、房屋与树木间的关系。自山下而仰山颠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之平远上,高远之清浊,深远之重晦,平远明暗处理的恰到好处、不留瑕疵,叫人啧啧称叹。在他雪景画中对远山层次的描绘中处处彰显其独特之处,将远近山峦放置于同一平面之上,使得山峦更加雄浑厚重,这种物我同一的画法,将无限的宇宙归于自我本心境界的一种体现。
 
寒,雪景画历来推崇寒冷之境,寒是中国画的典型气氛。寒不仅被视为雪景画、更是中国画的显著特征,其表达的重要境界,也是文人画审美情趣的重要体现。雪景画常用寒冷来表现孤独的心态,借雪景的冰冷之美来表现画家内心对于孤独的诠释,通过雪景画的荒寒意境将这种感悟表达、宣泄出来。吴大恺笔下的雪景,抛开了尘世的浮华与喧闹,将冷逸、孤寒、荒率一一纳入画中,皑皑白雪加之荒疏古木、深山农舍、大山小屋,打开的是一卷卷冰冷酷寒的画卷,展示的寒山、雪树、冰雪交融河流的唯美诗意。画家试图将人们的思绪从热闹中逃遁,将人们习惯了的狂热、盲从的心态从社会中剥离。在雪景画家的精神港湾里,孤寂的内心岂能容下尘世的喧嚣与污秽,与其沉迷于世俗的庸俗,倒不如借这空山雪涧、孤鸟寒枝,追寻一个使人不再那么容易受一时得失所激动、被眼前物流所束缚的心,从外在的物欲中解脱出来,尽心享受寒冷带来的悠然与逍遥。
 
静,是一种独特心境的反应,是画家静观默照的结果。大雪过后,万籁俱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雪景是表达“静”的最佳载体。诗要孤,画要静。中国绘画追求的是一种平和安宁的意境,表达的是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功名利禄的世俗、熙熙攘攘的喧闹、追名逐利的浮华,都在吴大恺笔下的雪景中悄然遁形。在他所描绘的静寂的世界里,我们似乎感觉到时间的脚步放慢下来,冰雪带给动物们的冬眠和蛰伏,如这慢慢冬日,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思之所至,一日如两月,恍如隔世、顷刻如万年。静,带给人们的,是时间也无法束缚的永恒,是千年不过此刻的洒脱。吴大恺一定是深深地悟到,孔子讲的“仁者静”,孟子要求的“以静之极而善养浩然之气”,道家强调的“心斋”与“坐忘”,以及禅宗倡导的“静悟”与“坐禅”,都应该在他笔下有所体现,雪景山水应该在静的状态和心境中去感悟佛性本心和芸芸众生。只有静如止水,方能常与智者语,领悟艺术之真谛。凝视雪景带来的静谧,吴大恺常常把我们的思绪带向深邃的心灵深处,带来的是性灵的舒适流畅与怡然自乐。
 
净,干净的世界寓意着心灵的寂净、生活的纯净,中国画中常常流露出息息不断的纯净之美。一尘不染的花朵,苍翠欲滴的枝叶,碧空如洗的云彩,清澈见底的溪流,纯洁无瑕的少女,无不是画家笔下对“净”的表现。范增笔下的孩童,刘大为画中的女人,吴冠中描绘的建筑,史国良挥毫的维族少女,尼玛泽仁展现的藏族老人,无不是大家对“净”的领悟。大雪过境,千树万树“梨花”盛开,再污浊昏暗的洪流,再纷繁复杂的社会,再色彩斑斓的世界,都能变得银装素裹、雪白一片、纯净无比。在吴大恺眼里,“俗”是烟火脂粉的艳俗,是被声名利禄所缚的世俗,是拘泥刻板的庸俗,而“清”则是素雅恬静的气节,是鹤立鸡群的品格。在清高孤傲的画家心中,世间常是浊浪排空、瘴烟四起的社会百态,是充满了太多污秽的大染坊,乾坤大地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于是他们寄情山水,希翼从绘画中寻找一片灵魂的净土,用绘画的方式安顿自己的灵魂。从天而降的雪,是一种天然的美,是一种不经人工雕饰的自然天成的美,这正符合道家哲学所提倡的朴素无为的思想。道德经说:五色使人目盲,味使人之口爽,音使人之耳聋,无色才是绚烂之极;佛家常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吴大恺在雪景中体现的平淡,正是那种绚烂之极后归于的平淡,正是禅宗慧能向往的极乐净土,只有神往雪景,才能回归本真纯净,才能保持淡泊的人生。
 
清,清的意象可以总结为是一种宁静、纯洁、明朗的境界。放眼中国画面,亭立之“荷”无不以“出淤泥而不染”之清获得敬佩,腾跃之“鱼”无不以“脱离浑浊”之清赢得喜爱,劲拔之“竹”无不以“抗争热嘲冷风”之清博得敬仰,巍然之“梅”无不以“傲雪横眉”之清留下佳话,这种在画中表现出的清净之气,表达的是画家与这污浊的世界相抗、对洁净的精神世界向往的心境。吴大恺作为全真教传人,“学”“道”双修,追求道家清明澄澈的真诚自然之境,不断排除俗虑杂欲,以明镜之心观照大千世界。其笔下的雪景以“清”起笔、以“清”落墨,主张清心寡欲,追求无暇无染的永恒清净,笔在表达雪景,志在抒发人生。细数国内画坛名宿,真正艺术之路,何不是放下私欲和诱惑,结“孤”为友,携“静”做伴,守得住清净,耐得住清贫,吃得住清苦,躬身至真至纯至美之境,毕生在艺术之路求索,方有大成。愿吾弟大恺,能沿此一路挺身前行,奔达中国雪景画之颠。
 
回首古代雪景画,我们不难发现他们往往表现出画家略显压抑的内心,通过雪景画将这种内心情感排解出来,表现出一种与世俗世界抗争的思想。然,吴大恺的雪景却在表达雪景应有之意时,处处充满出对生活的热爱。在他的画中,人因雪而充满生机,雪因人而闪烁灵性。吴大恺画家的雪景画意境是能够表现生命的尊重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表现的是画家内心积极乐观的社会态度和对和谐美好生活的憧憬。吴大恺将将心中的美寄情于雪景,在他的画中,表现的是对万物蓬勃生命力的赞颂,对大好河山的赞扬,对追求和美居家生活的赞美。他的这种积极的人生境界,在其画中得到了很好体现。
 
雪是冷的,在雪中画家乐于将花鸟描绘成为傲立的精灵,将含苞待放的枝桠装扮成雪后重生的希望。雪的世界让人裹足不前,他笔下的乡野农夫、稚气孩童都能在雪中如履平地、兴致盎然。挺拔的树干、不屈的山脊、欢畅的小溪,无不从万物不畏严寒的韵律中展现出生命的顽强不屈。这是对大自然的赞美,也是借以对积极的生命精神的赞颂与向往。在他的雪景画中,一定有期盼雪夜归人而刻意敞开的门扉,一定有迎接亲情团聚而袅袅升起的炊烟,一定有祝愿风调雨顺而高高挑起的灯笼,一定有表达辞旧迎新、欢度佳节而新贴的春联。他把按耐不住的热烈、轻易挥洒的春联、难掩喜悦的聚会、不惧严寒的春芽,一一与与雪景所要表达的“寒”、“静”、“净”、“清”有机融合、和谐统一,使画面整体给人以勃勃生机,迸发着无限的生命眷恋。心中没有美,如何表现美?心中没有爱,如何表现爱?吴大恺捕捉到了爱的真谛、艺术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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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润千里雪境 心悟至纯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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